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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懿元】逃离学生会【全一话/完】

写了篇沙雕式浪漫短文sorry好像有点长。

除了懿元没有其他西皮倾向了,第一次拿稷下F4玩,我笔下的大家都是沙雕。我的愿望是把全部人都出场一次。

献给不知为毛爱上懿元的你和我。

Yea I'm crossing every line to get to boys like you
我正跨越一切障碍接近一个像你的男生
Boys like you, you, tripping, freaking falling over boys like you
找一个像你的男孩 一起旅行 相爱 无法自拔

                                                      ——《Boys like you》


【1】

司马懿从未见过元歌。

但是从很多地方听说过这个人。

【2】

最先在他面前说起元歌的人是诸葛亮。

诸葛亮是他进入大学学院最先认识的同级生,明明熟了起来就毒舌得不行,可是他长了一张大家都喜欢的脸,他人甚至开始为这人辩护“他就是对谁都毒舌才显得平易近人”,而且升上了二年级后,学弟学妹追着他这位诸葛同学跑,一口一个“诸葛学长”,这群狡辩的颜狗弘扬着抖M的趋之若鹜的精神感染了一个又一个,旁观的司马懿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司马懿后悔极了一年前答应诸葛亮提议加入学生会的提议,因为他发现大学的学生会真是一个蛋疼且势利的小社会,却不料诸葛亮反而混得风生水起,毫无疑问地成为了学生会会长。

吃饭的时候,诸葛亮提起了他其中一个发小今年也考进了这大学,成为了他其中一个学弟,也有兴趣加入这个学生会帮忙。


司马懿笑笑:不错,来了个小跟班,那我先走了。

诸葛亮觉得这笑容诡异:走去哪里?

司马懿说:我要退出学生会。

诸葛亮:你不加入学生会,你干啥去?

司马懿说:参加跑酷协会。

诸葛亮:哈?

司马懿拉了拉本来就很整齐的衣领:我不要做学生会的走狗。

诸葛亮反讥:所以你要做会跑酷的狗吗?


司马懿点头。

飞檐走壁的那种。


【2】

等到元歌进入学生会取代了司马懿的位置时,司马懿也成为了跑酷社团的一份子。

而有一天,司马懿怕迟到错过老师的点名,从距离教学楼还有十米的宿舍天台凌空华丽一跃,成为了校报校网头条和老师们重点批评的对象。


他跳过去后,发现教学楼天台门是被锁上的。


【3】

其实那天他们也是在场的。

诸葛亮指了指刚从六楼太阳跳了过去挡住了阳光的身影,对身边的人说了句:那是你的前任。

是前一任的宣传部部长。


元歌加入之后,学生会的同学偶尔会提及他前一任的部长,由于说起来太长了,蛋疼的同学们逐渐从“前一任部长”“前部长”简称成“你前任”,这一点让元歌哭笑不得。


元歌反应过来抬头俯视天台。

别说司马懿的人了,连条毛都没看到,他低下头,敷衍地笑了笑。


【4】

元歌能说话,但是平时不怎么说话,自懂事以来,逐渐领会了“笑笑就能糊弄过去”的道理。——于他人而言,有个长得好看却寡言的小帅哥,忽而冲你温柔一笑可谓犯规的必杀技。


也有很多人都来问诸葛亮元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日渐一日问得诸葛亮烦透了。


于是,诸葛亮决定今天编个“元歌的爷爷三岁就死了让元歌大受刺激后天失声”的理由哄骗八卦的女孩子们的眼泪。


【5】

诸葛亮年长他一点,几乎是看着他长大的,他认为元歌还能抢救一下,遂推荐了他进入了腹语社团。

元歌本打着手语协会的主意结果遭到了诸葛亮的强烈反对。

为什么不呢?

诸葛亮说:我看不懂手语。

诸葛亮说得铿锵有力。

元歌心想,好吧。


于是元歌每天抱着一个怎么看都很贵的BJD娃娃,引得女生尖叫连连,谜之萌感使这小帅哥变得越发的受欢迎了。

然而元歌不知道拜了个怎样的腹语师父,他的傀儡娃娃总会对人说着奇怪哲学的台词,让人摸不着头脑。

女孩试探地看了元歌一眼,结果元歌只露出了笑容,在傀儡的凝视下,这笑容失去了原来的春风和煦,只剩阴阴凉凉,寒意骤起。


【6】

最后,在诸葛亮的“造谣”下,还有元歌终日抱着傀儡跟人腹语交流,让人恍惚又懵逼,造成了这位小帅哥的人气逐渐低迷,校园论坛上甚至衍生出了校园N大传说之一(New!)——

元歌是假的,傀儡才是真的。

小帅哥的灵魂被显灵的傀儡调换了。

他抱着的娃娃好像是泰国买回来的,你懂的。

傀儡逢人就说着奇奇怪怪的话,例如“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我,我自己也不太明白”“人生如戏,全靠演技”“世界上的另一个我”,其实那些都是小帅哥灵魂深处的求救信号!


有人造谣说元歌(傀儡)在半夜会幻化成你室友的样子给你递厕纸,以讹传讹越演越烈,甚至勾人魂魄一说都出来了。


于是没人再轻易接近元歌,没人再追着诸葛亮问元歌的联系方式,诸葛亮表示很满意。


【7】


我去你的吧。


学生会里有个人随身带着打火机。

而他又不吸烟。

只是拿来装逼。

他就是学生会.大家都不记得我.我才是正义的.副会长,周瑜。

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他义愤填膺地表示:我要搞事情。

他同情这个小元歌吗?

不,他要报私仇。


报诸葛亮这个终身宿敌的仇。

他们的私仇是怎么结下的呢?

从高中的时候诸葛亮和周瑜就是同级生,还是同班。

然而你周瑜和小乔同学早恋。

诸葛亮作为纪律委员直接上报老师。

周瑜气急。

周瑜顺手把孙策喜欢大乔,项羽和虞姬谈恋爱,刘备苦追孙尚香全部爆出来拖下水让自己不要被骂得太惨,结果可想而知:周瑜变成了全名公敌。

好死不死他跟诸葛亮同考一所大学,竞选会长的时候输了人气,如今只能做个学生会二把手。


诸葛亮在他面前晃悠,怎能不报仇呢?

他本看先前司马懿和诸葛亮形影不离,好让他搜集资料造谣个“诸葛亮是个基佬”让路人对他大失所望使之竞选落马,结果司马懿不知道发生什么毅然决然退出学生会去了跑酷,周瑜就此扑了个空。



现在又来了个小元歌,他怎么可能放过这个素材。

学生会会长诸葛亮对小鲜肉独占欲爆棚!用计孤立宣传部部长!使之成为自己的所有物?

两个都是宣传部部长?敢问司马懿和元歌谁是诸葛亮最爱?

学生会诸葛会长深柜实锤!

假装读书精英,游戏人间,未来的官场败类,诸葛亮其实是不喜欢女人?

周瑜化身键盘侠,上下翻飞,指尖啪了个响,黑夜里对着电脑屏幕发出三段式奸笑,吵得室友李白抡起拖鞋扔了过去。


【8】

司马懿从未见过元歌。

他第一次见到元歌,是此刻在周瑜发的质疑诸葛亮是个基佬的校园帖子上,周瑜把他觉得跟诸葛亮有染的男人的照片都发了一遍。

指尖往下拉了一轮,整一页贴的都是他和元歌分别被偷拍的照片,叫他怎么不认得这个元歌。

少年略卷的长发,面无表情,看起来很软的样子,他觉得或许这是时下女孩最追捧的漫画美貌少年。


【9】

元歌从未见过司马懿。

尽管诸葛亮和其他同学会提起他这位说不干就不干酷到爆胎的前任部长,他也没有见过这个跑酷到没影的司马同学。

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司马懿的相貌,挑染的白发显得桀骜不驯,正朝着偷拍的镜头投以一记锋利的冷目。

是他不擅长面对的凶相。


本来在论坛看到自己和诸葛的名字就够震惊了,下面还图文并茂,洋洋洒洒几千字意淫发言文化冲击,吓到他缓缓地关上了电脑,缩进小被子里,默默抱紧了自己的傀儡。


【10】

“这照片好唏嘘啊,昨日这里还站着司马懿大帅哥,今天就换了元歌小狼狗,不知道叹学生会改朝换代太快呢,还是感叹诸葛会长的口味真是难以捉摸!”

“楼上你找到了华点,我开始研究诸葛学长是1是0了。”

“这偷拍的写真拍得真好,呜呜呜我想买,楼主授权不?”

“怎么没人贴周瑜副会长?他明明也跟诸葛会长出双入对啊。我来贴!”

“嘟嘟不是有女友吗?叉出去吧。”

“一切皆有可能,为什么我不能萌?”

“对啊,YY楼而已,那么认真干什么,我还萌诸葛亮和我呢!”

……


司马懿冷眼看着这帖子,抬手按了举报,打算联系管理员删掉这发言越发脱缰的帖子,却不经意地瞄到了有人跟帖说道:

“请问司马懿和元歌有粮吗?我想萌拉郎。”


有人在这么短的一晚上,把分别跟诸葛亮同框的司马懿和元歌抠了出来,合成在了一起贴到了网上,他们的视线相交,就像准备对话的上一秒。这ps技术一般,小图看起来跟真的似的,大图点开了就感觉到了光线色差。


“你们不觉得小甜筒抱着个BJD娃娃,跟大酷哥司马懿搭话这画面太好玩了吗?我已经可以看到司马懿懵逼的样子了。”

“啊啊啊啊我萌这种,你知道吗学生会内部都默认司马懿是元歌的‘前任’了!小元歌听了还不反驳的那种!”拉郎党仿佛发现了新大陆,瞬间爆炸。


“你说错了吧,只是诸葛亮的前任啊,现在他们互为情敌而已吧”

“情敌个鬼啊,不要造谣我男朋友,诸葛亮是直的,他的女友就是我!”

说着说着楼里坚定的西皮粉和诸葛亮的女友粉掐了起来,好不热闹。


“……”

深夜无声。

司马懿看着屏幕,从面露难色到面无表情,最后默默地右键存下了那ps得并不高超的同框图,忘记了联系管理员删帖这件事。


【11】

司马懿想起了六个人定律:两个陌生人之间,可以通过六个人来建立联系。

明明靠六个人就能互相认识的世界,在学生会他听诸葛亮说起元歌多次,他和元歌之间也就只差一个人,二人一前一后做这宣传部部长,都认识学生会的人,却没有一次半次的偶遇,也当真是奇怪。

他给诸葛亮发了个信息:

“把元歌的手机号码给我。”


诸葛亮回道:“怎么,看帖子看到走火入魔了吗?之前跟你说起元歌你毫无兴趣——你好像对任何人都没啥兴趣啊,学校的人都说你长得一脸注孤生。”


“呸。”


“元歌不是经常用手机的。”

“我没说我会打过去。”

“注孤生啊注孤生啊。”

“……”

司马懿觉得他这句“注孤生”听起来怪怪的,但没有深究。


他的确好奇了起来,也仅仅是一时起意且礼貌性把号码存好了,就像接到了街上的名片或者海报的联系方式,永远从不会动手拨过去,可能明天后天就会忘得一干二净,毕业后甚至想不起这个人。

——然后从这刻开始,他的大学生活发生了奇怪的事。


【12】

有些人,你一旦注意到,就会时不时在你的生命中出现。


“元歌!”


司马懿准备连跳五级楼梯,却听身后有个女孩子叫唤着自己正在想的名字,一时慌了神,回头发现连喊名字的女孩都不知道是谁,上哪去了。


【13】

司马懿想着图书馆的一个月还书日快到了,放学铃一响就疾步跑出教室,他很想踩着扶手跳过去另一边的楼梯,想到自己几个月前“跳楼”的壮举几乎害跑酷部废部就忍住了这股不作不死的青春冲动。


书里的借书卡一下子掉了出来。

他看了一眼,在他之上的几个名字里,有一个“元歌”。


司马懿皱起了眉。

他借的这本是法学工具书,六法全书,想着借的人多去了,不足为奇。


【14】

“开黑吗?十个人那种。”

“开啊。”

“等我拉个人。”

“快。”

半个小时过去了。

司马懿捏着手机,怒气来了又被压下去了,他直接打了电话:

诸葛亮,刚才对面那个刺客是谁,ID是“你的无间道爸爸”,我河边打只河蟹他都要跟我抢?他门口的野猪打死了吗,敢追着我打?还让不让发育了?

诸葛亮幽幽道:不让敌人发育天经地义啊……

司马懿:还幻化成我的队友来爆水晶?他什么专业的,我明天去找他。

诸葛亮:司马兄,输不起?

司马懿:……再来一局!


二十分钟过去了。

峡谷的对话框里突然出现了一句话:“[全部]对不起,我要睡觉了,下次再打。”

司马懿看了看ID:“你的无间道爸爸”

司马懿看了看时间,十点。

他快速地回复了一下:“又是你,十点睡觉你是小学鸡吗?”

诸葛亮想了想这个ID,不咸不淡地回了他一句:

“哦对了,元歌的确是十点睡觉的。”

诸葛亮还补了一句:“人家自制能力很高,说睡就睡,不像我们这些老妖怪。”

周瑜:“你才老妖怪呢,我还是小鲜肉。”

孙策:“吐了。”

大乔:“吐了。”

周瑜:“艹,我是你们队友啊。”


诸葛亮:“反正我们四打五都能赢你们。哈哈哈哈哈!”


小乔:“狂妄。”遂开了个大愉快地向诸葛亮冲了过去。


……这个十点睡觉的小学鸡是元歌?

司马懿把视角移去敌方水晶,静静地看着这在泉水挂机的名字。


就算是挂机的是敌人也让他多少有点咬牙切齿,一个5v5的公平游戏顿时失去了平衡,他脑内的元歌一下子从少年变成一个乳臭未干如今还抱着娃娃睡觉的妈宝男孩。


【15】

元歌的手机摔倒地面,屏幕碎得极有特色,就像一个不规则的蜘蛛网。

诸葛亮看了看,想起来这手机元歌好像从高中就开始用,至今还没有用过。

诸葛亮:去换个新的吧,我给你钱。

元歌摇了摇头。

诸葛亮笑了笑:我知道你想啥,就当我先借给你。学生会的人没有手机还是很不方便的。

元歌一脸困窘,最后还是乖乖地点了头。


【16】

诸葛亮看着元歌认真挑手机的样子,想起小时候这邻家的小弟弟曾跟他说过一个异想天开的想法。

在每个人缺乏常识的童年,有人以为黑人遇到水会掉色。

有人以为吃了西瓜籽会生出生瓜。

有人以为举着伞从高楼下坠落不会有事。

有人以为佚名从头到尾都是一个人。

……

而元歌。

诸葛亮不由自主笑了出来,元歌正在给新手机塞入自己原有的电话卡,转头不解地看他。

诸葛亮说道:你还记得小时候,你跟我说,你以为“全世界只有一条电话线,如果打不通了,就是别人在占线通话,因为你要等很久才等到电话接通”这件事吗?

你以为这世上的人类有多少啊?

……

元歌眨了眨眼,在脑海翻了一遍,确实找到了自己曾经有过这样的奇思妙想,脸一下子就红了。

诸葛亮却不忘夸奖一句:也很浪漫啊,只有一条电话线,全部人要排很久的队,然后等到全世界只有两个人通话的时候。


【17】

当元歌的手机开机正常的下一秒,来电提示了一个陌生的电话,诸葛亮觉得这巧合真是妙绝,调侃了一句:“你看,全世界只有你俩的奇迹时刻到了。”

才不是。


元歌平时不愿用手机的其中一个原因是,他不愿意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

而且身边知道他的个性的人基本上都不会给他电话,如今兀然一个电话,让他手足无措起来。


接啊。


诸葛亮说道,连同自己心里也这么说道。

元歌的手指在屏幕上踌躇不决,最后他却下意识按了挂断。


无论是接通还是挂断,他都会很诧异于自己的行为。

这也是诸葛亮想象之中,他拍了拍元歌的肩膀,说道:


没关系,慢慢来。


【18】

元歌知道自己的性格有问题,比谁都清楚。

在这一点上,他非常感谢诸葛亮,替他挡住了一个又一个好奇来八卦的人,虽然有时候诸葛亮瞎编的理由他都听不下去,例如上次的那个爷爷三岁去世是什么鬼。

他父母和两边的高堂都健全,也没有遇到什么可怕的入屋抢劫,也没有遇到醉驾飞车党,也没有惊天动地的心理阴影。——如果他们知道,多半会说他无病呻吟。

天生的自闭症随着岁月逐渐康复,但是他就是养成了不喜开口说话的习惯。


——就算知道他真的有“病”又如何呢?

他不想看到别人对他投以同情的眼神。

他更喜欢看到他们听到诸葛亮给他编的听起来就很假的身世理由露出了各式各样的复杂表情,还有忍俊不住的笑颜。


真相是怎样,不重要。

所以他愿意加入诸葛亮提议的学生会。

他也接受来自腹语社的挑战,还有属于大学生涯的各种未知。

接触一切崭新的事物都是治愈自己这种自闭症的最好的方法。


【19】

司马懿早有听说元歌是个小哑巴,安慰被“挂断”泼了冷水的自己:这电话打了也没用,对方也不会说话。

为什么要打这个电话呢?

司马懿想起了鸡婆的诸葛亮。

……“你该不会现在才跟我说,你想认识元歌吧?”

并没有,他只是想替天美行道,骂爆这个挂机的妈宝。

……

好吧,你们都认识他,为什么我不能认识他?


【20】

“有些人,你一旦注意到,就会时不时在你的生命中出现”……?

前言撤回。


“放你狗屁。”


司马懿调查了元歌这个大一新生的课程表,想要在下课时刻他们教室门前后捕捉,不料却是这种展开——


第一节课。

庄周一脸困顿地看着他,显然是拼了命来上课的脸:“……Zzzzz”

“没事了,你回去睡觉吧。”


第三节课。

扁鹊好歹是认得元歌的,他说:“你来错了,这节课是小组讨论,元歌不喜欢说话,肯定翘掉了。”

“……好吧。”


第六节课。

张良抬了抬眼镜:“元歌是谁?元歌在哪?元歌在干什么?……这的确是个问题。”

“神经病。”


司马懿隐约开始放弃,但是在第八节课的时候下一秒走到讲台上有气无力的问道:“你们……元歌在吗?我有事找他。”


刚话毕,台下有女生发出了短促的尖叫,纷纷窃窃私语。

竟然还有人拿出手机朝着他拍了起来。


“妈妈呀司马懿好帅啊……”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学长。”

“他居然来找元歌?”

“天哪,论坛上说的都是真的。”

论坛……?


司马懿才想起来他前阵子因为不上心而放了他们一条生路的论坛帖子。

究竟演变成什么样子了?


【21】

到处防火的周瑜那天发了个匿名帖子,间接让他们变成了校园网现在最红的人,甚至有人封了他们为“稷下F4”,似乎变成了学生会的招牌人物,论坛上有三分之一都是关于他们的帖子,有造谣的,有带图的新闻贴。


版主似乎也是诸葛亮的迷妹,顶着诸葛亮的头像到处删掉黑他亮的帖子并且给予警告,但很明显她放任了随随便便把同学肖像挂墙头的行为,促成这史无前例的论坛热潮。


我偶遇诸葛亮带小甜筒去买手机!还是情侣款!

我跟他们开过黑啊,哪里是你们说的基佬啊,想象力太丰富了吧?

司马懿貌似想挽回诸葛亮啊,最近老是出现。

元歌小狼狗粉丝集中楼。

周瑜的人气太低了吧?看不起搞BG的吗?来扒下他女友啊。


司马懿长叹一口气,顿时觉得自己当初没有打电话给网管这个决定是错的,现在打也没用。


司马懿想了一刻钟,他发了个贴:

我是司马懿,你们能住脑吗?

不出三分钟,楼下出现了几个回复:

“我发誓我今天已经看到了三个这样的帖子了。”

“住脑是什么?”

“我是周瑜,我不能住脑,我要住进你的心~”


司马懿一秒关上了手提屏幕,想吐,忍了几秒钟,又重新打开了。

“有锤自证吗?”

他给自己随手自拍了一张,发了上去。


不出几分钟,帖子的楼层又是一阵躁动。

“我的天哪,是本尊啊啊啊啊啊”

“等等,让我看看,我看看我的懿哥有没有这张自拍……不对,我懿哥不上网,这是我见过的第一张自拍,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终于活着看到F4其中一个上论坛发帖了!终于村网通了吗???”

“是来出柜吗!!!”

“懿哥告诉我你的真爱是谁!!!”

“懿哥懿哥看到我吗?”

“我的妈呀,司马懿平时跑酷跑太快跑到残影,老子今天终于看到他的脸了。”

“司马懿都来了,人气王诸葛亮会远吗?亮亮我永远等你!”

……


【22】

问司马懿后不后悔在论坛上现真身?

他是有点后悔的,但是比起这个,他瞬间理解了为何有人会在网络世界放飞自我,不顾后果地发言。

因为网络就是鼓吹着人搞事情的动力。


他有点破罐子破摔地,发了另一个帖子:


元歌,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23】

论坛一夜之间变成了懿元讨论串的屠版,之前各式各样的西皮贴都被挤到几页纸外,前面清一色都是“拉郎配的胜利”。


不少元歌的同班同学晒出了当天司马懿来到他们的课室讲台说要找元歌的照片,被认证是拉郎的胜利实锤。


当晚是拉郎党的尖叫和诸葛亮的女友粉的狂欢。


【24】

本来就不把论坛和绯闻当一回事的诸葛亮一听,他也打开了论坛一看,神色一瞬凝重,他马上打通了司马懿的电话。


司马懿那句“喂”还没开口,诸葛亮就开始骂了起来:司马懿你有病吗,在论坛上找元歌?


司马懿不解:他电话我打不通,我去他教室找不到人,我在论坛问有没有这个人,有什么问题吗?


诸葛亮想了半响,貌似是真的没什么问题。


司马懿反问:反而你有什么病吗诸葛亮,看到我在论坛上找人就来骂我?元歌是什么不可说的人物吗?


诸葛亮眯起了眼睛,问道:我有跟你说过元歌的事情吗?


【25】


司马懿发出了灵魂的质问:元歌是不是你们编出来驴我的人物?


再问一次:

元歌真的不是你们编出来驴我的人物?


【26】

诸葛亮两手交叉在自己宿舍门前,有股成败在于此刻的气势。他说道:我约了元歌来我宿舍,到时候,你们就能认识了。


司马懿反着椅子坐着,抬眸瞄了瞄门口的方向,似乎毫不在意,他按着手机:可以,没来的话……其实好像也没什么。


诸葛亮说道:我没想到你想认识一个人居然要大费周章。

司马懿回道:我也没想到你们会那么大费周章来驴我。

诸葛亮反问:你傻的吗,我联合全校来骗你,其他人见到元歌难道是鬼吗?

……


司马懿想了想关于元歌的都市传说,不做声。

诸葛亮脑子里一瞬想到了各种各样的人鬼情未了的剧情:滚吧,我可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


司马懿皮笑肉不笑,说道:你说他的自闭症,我也觉得有点玄乎,都长这么大了,自闭症难道没有一点康复自愈的现象吗?


你觉得学生会和其他同学会跟他这个小哑巴相处融洽?装的吧你们。我就是受不了学生会这个未入世就开始带来铜臭味的小社会啊……

诸葛亮懒得看他:闭嘴吧你。


那一天,元歌没有赴约。


【27】

诸葛亮怕元歌出什么意外了,连忙要去他宿舍找他。

苦等了一天的司马懿甚至在诸葛亮的宿舍跟李白韩信吃起了火锅,三人举着啤酒干杯高歌,夸奖着诸葛亮于元歌真是长兄如父,恩重如山,遂疯言疯语,司马懿半夜才回离去。


而司马懿越等越是不在意,所有他能做的做了,他没有做错什么。


他基本上可以盖章了:

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元歌,就算有,也不会出现在他的世界。


他和叫做“元歌”的这个人,仿佛有着人间最强的结界,明明在同一片土地,明明其他人都认识他们,他们很可能是同一个空间,他们也会阴差阳错地与对方擦肩而过。——他认为这才值得写入都市传说。


……反正他们没有什么关系,甚至连朋友都不是。


司马懿不禁苦笑,回想这几天自己干了什么,越发觉得愚蠢,傻得不能再傻。


论坛的属于他们的幻想就让它留在那里吧。


如他所想,拉郎党的一夜狂欢不出一周就被挤出十页之外,随着时间大家逐渐淡忘。


【28】

然而那一天,其实元歌赴约了。

诸葛亮找到了在宿舍角落的少年。


元歌操纵着傀儡向他点了点头。

而这一回,连傀儡都不说话了。



【29】

两个月过去了,大学迎来了学园祭。


莫非也就是学生主导办的吃吃喝喝的小商摊,形形式式让人取乐的活动和舞台表演。


司马懿觉得这些活动有点碍事,跑酷活动的地方都被他们这些活动占领了,他迫不得已地跟着其他同学逛了起来。身为前.宣传部部长,看着这些以往这些需要他来组织指挥的摊位都搞得不输去年的学园祭,整洁有序,他内心倒是有句夸。


然后就想起了那个人。


继任自己在学生会位置的人。


他和贵人事忙的诸葛亮也就在游戏上碰下头,平日也没有什么交集,很多人逐渐就忘了他曾是学生会,曾是一名与之并列的风云人物。现在对八卦聚集的论坛而言,司马懿只是帅哥爱好者其中一个墙头,出现的话会尖叫几声以示尊敬。

如果拿更刻薄的话来形容,叫做过气帅哥。


司马懿也是乐得自在,只是心里有个未完的心愿,即使他不提起,别人也会拿出来当做玩笑揶揄他。



李白缺心眼地说了句:你知道吗,我刚看到居然有人cos元歌,我数了一下,遇到了六个,他们以为抱个木偶就能轻易cos元歌吗……

韩信听了也觉新奇:什么鬼,哈哈哈哈哈哈。

李白撞了他一下,你别在司马面前说那么大声。

韩信装模作样收敛起笑容。

司马懿爆发了:你们有病吗?元歌又不是我什么人,你们干啥一副他是我前女友、前男友的样子看我?


李白移开了视线,决定缺心眼到底:毕竟“司马懿永远遇不上元歌”已经变成了一个我校特有的校园传说,都传到隔壁学校了。还有人开始研究你们的气场是不是有相同或者相斥的磁场……或者平行世界之类的乱七八糟。不瞒你说,我们觉得这个很屌,比起“司马懿怕迟到跨越教学楼发现阳台门被锁”还要屌。


司马懿:……

他决定独行,甩开这两个沙雕自己去逛学园祭。


【30】

“我觉得你天生女相,某程度你这样的男生女相,很适合cosplay。”

Cos达人妲己给元歌捆上最后的纱布,不由自主地说道。

元歌一脸崩溃地撇开脸。

妲己哈哈笑道:我都忘了男孩子最怕被说像女孩子了,对不起啊。

然而她的语气里一点不好意思的感觉都没有。


当别人班级兴高采烈地搞起女仆咖啡店或者路边摊,而他们班级却选了“鬼屋”这个主题,百里玄策踩在讲台上大喊着他们要趁着万圣节光明正大扮鬼搞事情。——然而正因为是万圣节,班级以外的人也有不少cos成妖魔鬼怪,不约而同走进他们的鬼屋,吓得作为staff的他们也尖叫四起。


你们是不是傻的……

我们是不是傻的……

元歌自我反省顺便帮其他人反省,他有点心疼地望向自己的傀儡——因为要保持风格一致,他的傀儡被他改成了长发飘飘的诅咒娃娃,一时之间,他自己也看得颇为无言。



【31】

“这是百里玄策,B区准备好了吗?over。”

“这里是李元芳,B区是什么?over。”

“B区是走廊啊傻子!over。”

“你直接说走廊会死啊?over。”

“司马懿来了没有?over。”

“哪吒说他刚经过金鱼摊,距离二楼还有段距离,over。”

“我们是用微信说话,又不是对讲机,为什么还要一直说over呢,好烦啊。”

“我这是保持队形!”

“滚”


【32】

“他来了。”

花木兰低头捞鱼,由于力大无穷,纸网又穿了一个。

露娜在教学楼的角落看了准备走向二楼的司马懿,她侧了一下,朝着自己衣领的麦克风说道:“实验开始。”

“小甜筒准备好了吗?”

妲己代替着这位主角的回答,“刚帮他化好妆,鬼屋轮班到他了。”

孙尚香听了觉得奇怪,“你帮他化妆……?化什么妆?”

妲己回答:“我们班搞的是鬼屋啊,他不打扮好怎么吓人?”

王昭君冷道:“你是想让元歌吓死司马懿,还是想让司马懿不认得元歌?还是,两者都想?”

妲己后知后觉:“啊,糟了。”

“地球人都知道司马懿没见过元歌啊,见到也不认得吧?”

“他应该看过照片吧?校网贴得到处都是。”

“他没见过真人。”

“好可怜,我都见过我爱豆貂蝉姐姐了,黄牛便宜一半。”

“怎么一样啊喂。”

“元歌化妆化成了什么鬼啊妲己?我们也不一定认得元歌啊等等?”

“恭喜恭喜,司马懿同学一辈子都遇不到元歌同学了。”

“我要把元歌抓回来卸妆吗?”

“算了吧,来不及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要看他们造化了!”

“司马懿快来了,达摩,快把鬼屋其他同学都揪出来。清场!清场!”

“这都见不到我都要相信他们的磁场有相斥属性这件事了,我可以拿去做科研报告吗?”


明明出于侠义心态,他们纷纷为这都市传说的二人的相遇助攻,但是想到天公不作美,这群同学在微信群聊到最后丧心病狂地笑起来。


【33】

“清场清场!”

达摩和关羽像保镖一样一掌拍飞一个同学。

司马懿还没走到门口,就看到十几个同学跟他相反方向涌了出来,他侧了侧身给他们让路,他暗忖这个鬼屋是不是不营业了,想要跟着群众往后离开。

结果这些群众用背脊把他往鬼屋的门口挤过去,仿佛是推着他前行。

达摩和关羽站在鬼屋狭小门口,向他比了个“这边请”的欢迎手势。

“………………”

司马懿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瞧这二人似乎准备把他扔进去的气势,他只好乖乖地走进去。

发生了什么?一群人合谋整蛊他吗?

外头的光线被黑漆漆的劣质窗帘和纸糊的墙壁挡得严严实实,本来靠人去操纵的奇奇怪怪的鬼怪道具被遗弃在角落,透着一股阴谋的气息。司马懿缓步行走,生怕这群有毒的同学在不知道什么角落算计他。


【34】

直到他走到一个幽暗的地方,有着一束微弱的舞台灯光照射着黑幕前的人偶。


【35】

元歌才后知后觉自己被自己的同学扔下了,他打开了班集体的微信群,发了一句:

“你们在哪?

下班了吗?那我也去饭堂吃饭……”

结果他的同学都不约而同地给他下命令:

“不准吃饭。”

“元歌你留在那里。”

“我们来了个贵客。”

“……”

少年的沉默代表着认命。


元歌负责的部分只是操纵着手上的诅咒娃娃,偶尔在进来鬼屋的客人不防备的时候动一下,或者冷不丁地说让傀儡说句话,阴冷的气氛和其他staff的助力接二连三的鬼把戏足以把来客吓到三分魂飞。


现在只有他一个。

元歌躲在完全遮着他的黑色帘子后,只要他动作不大,是不会有人发现他就在那里的。

他移动了一下人偶。


客人没有反应,他静下心细听着,衣服摩擦的声音也没有。


元歌压低了声音,于是傀儡阴森森又机械地问着:


来者何人,速速滚出我的宝地。


【36】

“那天我是差一点就能见到你了吧?”


司马懿试探地往前一步,内心也是踌躇,“我是司马懿。”


人偶没有再说话的意思,隔着帘子,他感觉到那个人听到他的来访,空气都一瞬凝固了。


“那天我和诸葛亮的对话,你在门边听到了是吗?”

“那只是平时我跟诸葛亮的玩笑话,如果是得罪了你,我可以给你道歉。”

“元歌,你在那吗?”


他也是根据身边的人的反应和气氛推断这里面设的什么局,当然也有猜错了的心理准备——他已经能想象等下诸葛亮周瑜他们在四面八方跳出来,嘲笑他中计了:很抱歉你和元歌有缘无分,啊,对不起,连缘都没有。


司马懿并不会享受这尴尬的空气,他斜睨着这人偶,一边暗忖着下一步是否要夸奖“你的人偶真漂亮”来发展有的没的话题,一边观察着人是否就在帘子后面,悄然靠近。

“……没有……没有得罪我。”


坐在桌子上的人偶说话了,司马懿顿住了脚步,这也是他第一次听见元歌的声音。


“只是我……”元歌摇了摇头,组织好的语言到了嘴边却烟消云散。


“亮说,你是个好人。”

虽然内容听起来有点奇怪。


“我一直很羡慕你。”


司马懿脱口而问:“羡慕我什么?”



“羡慕你……”

少年陷入了沉甸甸的思考中。


司马懿伸手抚上人偶的脸,他能感受到操纵者的轻微的动摇,精神上。


【37】

“他的自闭症是从小就有的……他也在努力。”


“为什么要努力?”


“你不要打断我。元歌的情况不是你想知道的吗?……眼对眼的对视,面部表情、身体姿势及手势这些,他都不是很擅长,更何况语言组织。直到最近,他才能慢慢接受别人的触碰,但是也仅仅是用人偶打招呼的接触。如果普通的人握手,搂搂抱抱,他会发抖。”


“所以你就让他加入学生会,好让你时刻看着吗?——他都不是小孩子了。”


“你不要用常人的眼光去要求元歌好吗?”


“你不要用歧视的眼光去保护元歌行吗?”


“什么?”诸葛亮轻蔑一笑,“你不会以为用硬来的交往能治愈这孩子吧?万一他对你产生了抵触心态,弄巧反拙,前功尽废,你以为我让他逐渐走出自己的世界花了多少时间和努力。你太看不起情绪病了。”


“那你们试过硬来吗?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我劝你,想都别想。”


“开玩笑的。”


【38】

司马懿想起了很久之前跟诸葛亮的对话。

他低头看了看坐在桌子上一动不动的人偶,猜想那个人就在人偶身后。


司马懿试探道,“我现在想要伸手抓你。”


他顺着人偶白惨兮兮的衣服探索到帘子身后支撑着人偶的支架,越过这毫无温度的木架子,他握住了总算有点温度的手,感受到了缠在他手上的细纱。


“你羡慕我,不必融入小社会也会被当做正常人看待,也能活得自由自在,对吗?”

少年为之一颤。


“你想变成普通人。”


“你既然那么讨厌融入学生会,又不喜欢参加这个那个的社团——为什么要勉强自己呢?就怕初中高中时候被喊怪胎孤僻的事情会在大学延续下去,现在争取做个别人会满意的好孩子吗?”


司马懿见他毫无反抗的意思,打算猛然用力把人拉出来。他挑着眉,看着那黑布隐藏的真面目,“你是傻的吗?——”


“嘭!”


他攥紧的手倏地在他疏于防范的时候抽了出来,下一秒少年掀桌推开椅子发出了仓促的响声,包围着鬼屋的幕布随着这困兽的挣扎破坏飘动。

他甚至破坏了这一周里他辛苦粘好的纸糊墙壁。

少年撞到了他视为珍宝的人偶且弃之不顾,逃之夭夭。


司马懿愕然。


跑了?


跑了??


他上一秒不是好好的吗?


耳边响起了诸葛亮的忠告。

“你根本不知道元歌是个怎样的孩子。”

【39】

“我靠我靠我靠玩脱了。”司马懿回头一看,那群要走没走的鬼屋群演同学都冲了进来,环顾四周,十分关切的眼神看着他,“司马同学……你……”


司马懿就像走了犯人的警察一样,发生一声怒喝。“他跑了!”


“卧槽。”


本想安慰被元歌“拒绝”的司马懿的群众们向前拍肩,司马懿一下子甩开,神色无比坚定,“我去追。”


一片哗然,然后叫好声此起彼伏。


最先反应过来的李元芳从走廊窗钻了进来,大喊一声:人跑到三楼了!


司马懿沿着他跑过的地方疾步而过,跨过木箱,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走廊人来人往,他比其他人都高了差不多一个头,不少女孩子都回头看他一眼,发出了惊呼。


我记得……他是个浅色卷发的孩子……。司马懿凭借着那张合成照片的记忆,穿梭在人群里寻找那部起眼的棉花头,“是你吧……?”他一把抓住了一个跟印象中差不多的身影,定睛一看发现是个女孩子,他旋即松手继续找。


当找了两三个差不多的身影的时候,他突然想起韩信和李白说过“居然有人cos元歌”,数量还不少,司马懿顿时觉得很绝望:“你大爷……”

“司马懿同学你在找什么啊?”

“对啊,我们能帮你找吗?”


女孩子簇拥在一起,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元歌。”司马懿冷漠而有点不耐烦,“真的那个元歌。”

“你们有见过吗?没有就滚。”

女孩子们感受到了他的由内到外的冷傲和无礼,一个接一个怯怯地走掉了。


他恶狠狠地盯着旁边围观的路人,路人也不约而同地当做啥都没有看到,四处散去。他跟其中一个打扮成木乃伊的路人对上了视线,后者吓得转移了视线。


他瞟了一眼这糊得严严实实的万圣节行走物木乃伊,“你见过他吗?”


木乃伊默不作声,抬手往走廊的尽头一指。


司马懿这就想追过去,但是想了想好想哪里不对劲。他慢慢靠近了木乃伊,低了头,狐疑地注视着木乃伊被纱布绷带糊得只剩的那一双眼睛。


司马懿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应该说当元歌逃跑的那瞬,他内心那十拿九稳的剧本一下子崩盘,崩得连plan B也没有来得及想。他开始对诸葛亮这养孩子的耐心和劝谏能力感到佩服。


“能帮我找元歌吗…?”当话说出口后,司马懿觉得自己的语无伦次也有点荒谬。


木乃伊迟疑了一会,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伸手摸了一下木乃伊的头没敢大力揉,下一秒就缩回了手,那身高跟他还差了一截,浅白色的头发从还没裹好的纱布缝隙蹦了出来。


司马懿抿了抿唇,那是他开始慎重选择话语的时刻:他并不知道下一秒从自己脱口而出的会是轻飘飘的棉花还是千斤坠的铅球,自己也感到了害怕。


“如果你找到他的话,告诉我。”


“打电话也可以。”


“如果他不知道我的电话的话,可以问诸葛亮,或者查一下校园录,我是S开头那行的……”


司马懿一边退后一边凝视着木乃伊,有种没话找话说的困窘:“嗯……他喜欢的话也可以论坛发帖问。我想很多人愿意告诉他的。”


【40】

“找到元歌了吗?”鬼屋热心小伙伴一号百里玄策冲了上来询问主角。


司马懿面不改色地说道:“不,还没找到,我们去操场找。”


李元芳遥望走廊的尽头那一抹白色人影,认出了同班同学:“那不是……那不是……元……”


司马懿一手反着勒着李元芳往回走,一手按住百里玄策的五官挡住了他的视线,他愉快地扯谎:


“没有,他在别的地方。”


【41】

学园祭过后。


“什么?元歌也辞了学生会?怎么回事?诸葛亮你养的孩子都是白眼狼啊。”


周瑜震惊地望向诸葛亮。


“哈哈哈哈哈不瞒你说,”诸葛亮的神色一秒变得严肃,“我也想不干了。”


“喂!”


“你不是一直都想做学生会会长吗?给你做吧。”


“你这不要了就给我的语气是什么?是看不起我吗?——你知道如果你也走了,论坛的人、其他人又会说些什么?”


诸葛亮一副“人生是不值得”的表情摇了摇头,拍了拍一下周瑜的肩膀:


“从头到尾也只有你在意那些闲言闲语啊。论坛版主是我的粉丝,一下子就查到你的Ip了,公瑾兄。”





【尾声】

Like stupid Adam and Eve they found their love in a tree
就像愚蠢的亚当和夏娃由一棵树找到了爱
God didn't think they deserved it
上帝认为他们不值得
He taught them hate, taught them pride
他教他们恨,教他们骄傲
Gave them a leaf, made them hide
给他们一片树叶,让他们隐藏自己
Let's push their stories aside
让我们把他们的故事放到一边
You know the origin is you
我知道源头就是你

                                                      ——《Origin Of Love》


“喂。”


“……接通了。”


你看,全世界只有你俩的奇迹时刻到了。


“……”


司马懿很有耐性地等待着对方的下一句。


“我,我是……元歌。”


少年捏紧了自己的手机。


“嗯,我知道,我有你的电话。”


他诚实地说道:“……我不知道要说什么。”


司马懿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发出了一声浅笑。


李白倒腾着宿舍的火锅汤底,瞄了司马懿一眼,“干啥呢笑得那么恶心。”

韩信顺口揶揄道“该不会是女盆友吧”,一时脑抽想要往锅里扔条鱼,被李白制止了。



司马懿捏着手机朝他们微笑,“是元歌。”



“骗人。”

“比女友还瞎扯。”

“滚吧,他来了我就把这麻辣汤底都喝了。”

“有种把元歌叫过来一起吃火锅啊,我就不信你们同框。”



司马懿注视自己的手机屏保,是那张他一直存着的同框P图。


他心想着:说实话,他还真的没见过元歌。


像这张照片上,在阳光下向他们走来的元歌。




“你也听到了吧,赏脸过来表演奇迹吗?”



“对啊,韩信表演喝汤底啊快来看啊。”

“喂!别来!不准来!”




-End-









对不起这里是也很长的后记: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

老实说刚好碰到万圣节前夜,我还想着我不是个节日狂魔,不会在节日搞什么给西皮庆祝的事情……刚好是万圣节我就顺手吧:祝大家万圣节快乐。

本来真的只是短篇,结果因为我本质话痨,顺其自然,越写越是写不完……如果拆开连载的话,相信我,我肯定不会填坑了——所以逼自己不写完不准发。

懿元这个冷西皮……

我也不知道我的拉郎魂为何如此上心。所以献给只能吃大腿肉的你们和自己。

这是一个“到了结尾,主角们终于相遇终于认识”的艰难的纯爱故事。

或者说是“司马懿走了九十九步,就差元歌踏出的一步”的很想急死你的恋爱故事。

我就是喜欢这样的情节,自认为很浪漫,我觉得你们可能看了会觉得很无趣(苦笑)

其中那个“以为全世界只有两个人能打通电话”是我小时候缺乏常识导致的奇思妙想,然后现在被我拿来做梗了,哄自己,也是嘲自己www

……以后也没有啥写懿元的机会了让我一次性逼逼(以后大概只会涂鸦一下,因为大部分时间喜欢画画。

我是因为司马懿的一句话沦陷的。

“傀儡长得美,你想得美。”

这句话我居然读出了搞笑,浪漫和撩人,对对对,是我泰普,我本来对他们的人设没啥感觉的,就是因为这句话,仿佛丘比特把弓都扔给我了(是的然后我拿来乱身寸一通)。

本来还想把这几句捏他到文里,最后还是放弃了(笑)

很难几句话解释司马懿和元歌在我这个拉郎狗是什么性格,所以我写了这样的文,不知道你们是否能get到。

关于配角,其实我跟诸葛亮不熟。(理直气壮)

我只知道他是个靓仔。

我还到群里问人,关于他的性格,得出来的建议是:毒舌,高冷。

然后我抓着这个特点,逐渐写成了邻家大哥…………他是全文比较重要的配角。

我任由角色自由发展,结果到了诸葛亮和司马懿的对话,就变成了围绕关于“自闭症患者”的正反方讨论。

司马懿认为诸葛亮保护过度,逼着元歌主动参加社交活动——结局元歌听从了司马懿的建议,退出了学生会,证明了诸葛亮有对也有错;

诸葛亮认为司马懿站着说话不腰疼,因为他不认识元歌,对自闭症患者的轻视,认为他们小题大做——后面元歌的逃走让司马懿反省自己的偏见和错误。

而最后的元歌主动给司马懿打电话,开口说话,意味着他愿意走出自己的世界。

关于周嘟嘟。

我爱他!

虽然这里他也是我其中一个的搞笑角色残念,但是这代表了我的爱!没有他的搞事精神的话懿元没有那么快注意到对方!

跟我打过机的孩子都知道我打机能选周瑜就一定会选周瑜。

但是写他我还是第一次,在我心里,他一直是一个到处放火的残念帅哥……看到小乔姑娘的时候还很想报警逮捕他。

本来想让全部角色都出场一次的,是我太狂妄了,当然是做www不wwww到啦wwww
很想抓住所有机会把全部英雄都吐槽一次。

我懒得回头看了自己写了什么鬼放了什么neta,如果你觉得有趣的地方请告诉我吧。我们可能跟懿元一样,不主动的话,这辈子只遇见一次哦。(谁要为你主动

谢谢你看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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